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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月10日 星期五

《西方敘事學:經典與後經典》中的〈認知敘事學〉的閱讀筆記

文:蔡幸珍 2014.1.10

     這一篇文章主要整理了《西方敘事學:經典與後經典》中的〈認知敘事學〉的重點,以及我個人在閱讀這一篇文章時的一些提問。


《西方敘事學:經典與後經典》的封面,文:申丹、王麗雅,出版社:北京大學出版社。


    認知敘事學這一術語最早由德國學敘事學家弗雷德.雅恩Manfred Jahn 提出。故名思議,認識敘事學橫誇了認知學和敘事學。「認知敘事學家探討敘事與思維或心理的關係,聚焦於認知過程在敘事理解中如何起作用,或讀者(觀者、聽者)如何在大腦中重構故事世界。」P.222

    →維基百科:認知或認識(Cognition)在心理學中是指通過形成概念、知覺、判斷或想像等心理活動來獲取知識的過程,即個體思維進行信息處理information processing)的心理功能。

   認知敘事學家探討敘事如何激發思維,或文本中有哪些認知提示來引導讀者的敘事理解,促使讀者採用特定的認知策略。認知敘事學家也關注敘事如何再現人物對事情的感知和體驗,如何直接或間接描述人物的內心世界,同時關注讀者如何通過文本提示(包括人物行動)來推斷和理解這些心理活動。P.222
     
     →幸珍的提問:各文本中的認知提示有共同性嗎?讀者如何辨認文本中的認知提示或者是文本提示呢?

     〈認知敘事學〉這ㄧ章主要討論以下三個問題:
     認知敘事學關注的是什麼“語境”和讀者”?
     認知敘事學開展研究的主要依據是什麼?
     認知敘事學的不同研究模式各有何特點,有何長何短?

第一節           規約性語境與讀者

就敘事闡釋而言,語境可分為而大類:一類是“敘事語境”。另一類是“社會歷史語境”。“敘事語境”是超社會身份的敘事規約或文類規約。“社會歷史語境”主要涉及與種族、性別、階級等社會身份相關的意識形態關係。(P.223

與這二種語境相對應,有兩種不同的讀者。一種稱文類讀者或文類認知者,其主要特徵在於享有同樣的文類規約,同樣的文類認知假設、認知期待、認知模式、認知草案(scripts)或認知框架(framesschemata)。另一種是文本主題意義的闡釋者(P.223),包括幾種不同的閱讀位置。(1)作者的讀者(2)敘述讀者(3)有血有肉的個體讀者。(P.185

→幸珍的提問:文類讀者是專業讀者嗎?如果說文類有文類規約,那麼小說的文類規約會是什麼呢?知道小說這一種文類的讀者都能知道小說這文類的認知假設、認知期待、認知模式、認知草案和認知框架嗎?

敘事語境:文類讀者
社會歷史語境:文本主題意義的闡釋者

幾種不同的認知敘事學的研究方法P.223

(1)             探討讀者對於(某文類)敘事結構認知過程共性,只需關注無性別、種族、階級、經歷、時空位置之分的文類認知者。

→幸珍的理解:探討文類認知者對某文類敘事結構的一般性認知過程。

(2)             探討故事中人物的思維或心理活動,需關注人物的特定身份、時空位置等對認知所造成的影響。但倘若分析目的在於說明敘事作品的共性,仍會通過無身份、經歷之分的文類讀者的規約性眼光來看人物。

幸珍的理解:這個研究方法是認知敘事學中探討敘事如何再現人物對事情的感知和體驗,如何直接和間接描述人物的內心世界。

(3)             探討有血有肉的讀者對同一種敘事結構(可能出現)的各種反應,需關注讀者的身份、經歷、時空位置等對於認知所造成的影響。

(4)             探討現實生活中的人對世界的觀察體驗。(a)倘若目的是為了揭示共有的認知規律,研究就會聚焦於共享的認知框架和認知規約,也就是將研究對象視為“敘事認知者”的代表。(b)倘若目的是為了揭示個體的認知差異,則需考慮不同個體的身份、經歷、時空位置等對認知所造成的影響。

幸珍的提問:為什麼探討現實生活中的人對世界的觀察體驗,會列入認知敘事學的領域呢?

(5)             探討某部敘事作品的主題意義,需考慮該作品的具體創作者語境和闡釋語境,全面考慮包括“有血有肉的讀者”在內的不同閱讀位置。

    雖然有以上幾種不同研究方法,但是大多數認知敘事學者都聚焦在第一種研究,探討的是讀者對於(某文類)敘事結構的認知過程的共性,集中關注敘事語境和規約性敘事認知者。也就是說,當認知敘事學家研究讀者對某部作品的認知過程中,他們往往是將之當作實例來說明敘事認知的共性。(P.224

    當認知敘事學家探討狄更斯和喬伊斯的作品時,會傾向於將他們分別視為現實主義小說和意識流小說的代表,關注其作品如何體現了這兩個次文類不同的創作規約,而忽略兩位作家的個體差異。⋯認知敘事學關注的則往往是文類規約語境,聚焦於作品的“規約性”接受過程(P.225)。

第二節           普遍認知模式

弗盧德尼克(Fludernik)認為敘事的深層結構有三個認知參數:體驗性、可講述性和意指。讀者的認知是敘事化的過程。這一過程以三個層次的敘事交流為基礎:(1)(以現實生活為依據的)基本層次的認知理解框架,比如讀者對什麼構成一個行動的理解。(2)五種不同的視角(perspectival)框架,即行動”、“講述”、“體驗”、“目擊思考評價等框架,這些框架對於敘事材料予以界定。(3)文類和歷史框架,比如諷刺作品戲劇獨白P.226

幸珍的提問:為什麼弗盧德尼克會認為敘事的深層結構包含這三個認知參數的呢?是因為有體驗性才可以讓讀者有身歷其境的感覺?具可講述性,作者才能用圖像或文字或語言來表達出來?意指是意有有指,表達出作品背後創作者的思想?還有沒有其他的認知參數呢?

幸珍的提問:寫作者、說故事的人對敘事的深層結構的理解有助於創作和故事說演嗎?

幸珍的提問:〈屋頂上的蕃茄樹〉是散文還是短篇小說呢?作者創作時,會有意識地按文類的規約去創作嗎?

幸珍的提問:什麼是五種不同的視角(perspectival)框架,即行動”、“講述”、“體驗”、“目擊思考評價等框架?

行動框架”(歷史敘事)、“講述框架”(第一人稱敘述和全知敘述)、“體驗框架”(第三人稱敘述中採用人物的意識來聚焦,如意識流小說)、“目擊框架”(攝像式敘事)思考評價框架”(後現代和散文型作品)」(P.226

弗盧德尼克(Fludernik)見解的新意:(1)將注意力轉向日常口頭敘事,將之視為一切敘事的基本形式,開拓了新的視野(2)將注意力從文本結構轉向讀者認知,有利於揭示讀者和文本在意義產生過程中的互動(3)從讀者認知的角度來看敘事文類的發展。P.226

敘事化就是借助規約性的敘事闡釋框架把文本加以自然化的一種閱讀策略。具體而言,敘事化就是將敘事性這一特定的宏觀框架運用於閱讀。當遇到帶有敘事文這一文類標記,但看上去極不連貫、難以理解的敘事文本,讀者會想方設法將其解讀成敘事文。他們會試圖按照自然講述、體驗或目擊敘事的方式來重新認識在文本裡發現的東西;將不連貫的東西組合成最低程度的行動和事件結構。」(P.228

→幸珍聯想到Jonathan Culler《文學理論入門》LiteraryTheory超保護的合作原則。

       阿爾貝(Jan Alber)沿著弗盧德尼克關於敘事化的思路,探討了讀者面對後現代反常的虛構敘事作品時,如何通過各種閱讀策略將其自然化。所謂的反常的敘事,指的是有違現實世界可能性的敘事。這種對現實的違背有可能是存在層面的(比如會刷話的螺絲錐)也有可能是邏輯層面的(比如對互不相容的事件的投射)。阿爾貝提出讀者可能會採用以下的五種閱讀策略來對反常的虛構作品加以敘事化。P.230

     1)把事件看成內心活動。即用夢幻、幻覺等來解釋某些看上去不可能的敘事成分。

     2)突出主題。即從主題意義的角度來加以解釋。

     3)寓言性的解讀。即讀者把反常敘事成分理解成寓言的組成部分,涉及的不是個體人物,而是普遍意義。

     4)合成草案。即將兩個不同的認知草案加以合成,以生成新的闡釋框架,據此來理解身為動物或屍體的敘述者這類反常敘事成分。
     5)豐富框架。即超出現實可能性,努力擴展現有的闡釋框架,使它能夠用於解釋相關反常現象。

      這種自然化或敘事化存在一種危險,即某種程度上減少作品意在表達的荒誕性。P.230

第三節           作為認知風格的敘事

戴維.赫爾曼(David Herman)認為敘事是一種認知風格,敘事理解就是建構和更新大腦中的認知模式的過程,文中微觀和宏觀的敘事設計均構成認知策略,是為建構認知模式服務的。(P.230)他認為敘事理解是以文本提示和這些提示引起的推斷為基礎的(重新)建構故事世界的過程。(P.233

→幸珍的提問與思考:為什麼有些人愛閱讀?為什麼有些人比較能深入理解文本的奧祕和閱讀的樂趣,而另一些人則不呢?為什麼有些作品不能引起某些讀者的共鳴呢?是不是因為其實有時候,有些讀者不能理會作者所鋪的梗(認知草案、文本提示)呢?為什麼閱讀是需要累積的?因為在閱讀的過程中,讀者會慢慢建立起自己的認知框架,不同文類的閱讀,大量的閱讀,有助於認知框架的建立。

關於視角如何影響對事件的概念化?

→幸珍的理解:視角如何影響對事件的概念化的探討意謂著視角會影響認知

認知語言學家蘭加克就視角如何影響對事件的概念化所提出的幾種參數(P.234):

(1)             選擇,即觀察到的多少東西被概念化。

(2)             觀察角度。有四種成分:(a)圖形和背景的關係調節,即什麼被前景化,顯得較為突出,什麼構成相應的背景(b)觀察點,包括觀察的位置以及縱向和橫向軸上的定位(c)定冠詞、指示代詞等的指示功能,涉及對背景和發話情景等因素的指涉(d)概念化過程的主觀性和客觀性,在蘭加克看來,背景成分在語言表達中出現得越多,就越客觀。

→幸珍的理解:橫向:故事內人物之間。縱向:故事外的讀者。
(3)             抽象程度,即概念化涵蓋了事情的多少細節。

認知語義學家塔爾米(Leonard Talmy)提出了以下的參數(P.234):

(1)             觀察點的位置
(2)             觀察點與所觀察的情景之間或遠或近的距離
(3)             觀察的方式(a)運動性,即觀察點是處靜止還是運動狀態(b)是全局觀察還是依次連續觀察
(4)             觀察的方向,即從一個觀察點向特定的時空方向看

    以認知語言學關於概念化的理論為框架來探討視角⋯我們可以探討敘事作品如何再現靜止觀察或動態觀察的場景或事件結構;概念化的場景是寬還是窄;所觀察的對象是較為突出還是處於背景位置;在縱向和橫向軸上有何方向性定位;客觀性程度如何。此外,還可探討如何從特定的時空方向來觀察場景;觀察點與觀察對象的距離是遠還是近;概念化的細節是多還是少(通常情況下,觀察距離近,所再現的細節就越多)。」(P.235

    視角本身是一個心理問題(感知過程是一個心理過程),因此通常的視角分析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關於敘述者或者人物認知的分析。以認知語言學為基礎的分析可以補充為通常的分析所忽略的一些方面,包括動詞時態、距離、範圍和細節的交互作用等,但難以考慮不同視角模式之間的分類。」(P.236

    讀者通過文字和視覺的認知提示,進入不斷變化的觀察角度和觀察距離,對故事世界中的人物言行(包括人物的概念化行為)、前景與背景的關係等因素進行概念化。赫爾曼強調指出,在兩種媒介或多媒介的敘事中,不同的訊息渠道有可能走向相異,認知者需要在大腦中將之組合成一個較為連貫的故事世界的時間片(time-slice)。」(P.239

   →幸珍的理解:這一段文字也可視為讀者閱讀圖畫書時的認知過程。

    探討認知的過程中,我們不應忽略作者編碼的作用。赫爾曼舉一個由讀者來填補文本空白的例子來說明。如:如果敘述者提到一個蒙面人拿著一袋子錢從銀行裡跑出來,那麼讀者會推測該人物很可能搶劫了這個銀行。使故事成其為故事的是“文本或話語中明確的提示”與“讀者和聽眾藉以處理這些提示的認知草案”的交互作用。(P.239

→幸珍的想法:以寓言式的白話文來說就是「閱讀,讓故事活起來」!

然而,我們應認識到作者與讀者享有同樣的認知草案。作者依據銀行搶劫的規約性認知草案在文本上留下空白,讀者則根據同樣的認知草案來填補這些空白。⋯的確,讀者的想像力的作用不容忽略,但這些文本空白往往是作者有意留下的。不同讀者的不同經歷和背景等因素經常會作用於填補空白的過程,但認知敘事學家關注的往往是規約性的解讀,作者也往往是依據規約性的認知框架來留下文本空白(在留下偏離規約的空白時,也是期帶讀者對規約進行相應的偏離)。也就是說,對這些文本空白的理解不僅體現了讀者認知的作用,而且也體現了作者的認知特點和認知期待。P.239

→幸珍聯想到海明威的冰山理論。I always try to write on the principle of the iceberg. There is seven-eighths of it underwater for every part that shows. Anything you know you can eliminate and it only strengthens your iceberg. It is the part that doesn’t show. If a writer omits something because he does not know it then there is a hole in the story.By 海明威)

過去第一次聽到海明威寫作時的冰山理論,「我總試著以冰山原則寫作。水底的部分占整座冰山的八分之七。凡是你所知道的東西,都能刪去;刪去的是水底看不見的部分,是足以強化你的冰山。」,當時非常不明白,若是寫作者刪去所知道的東西,那還能寫什麼?但是在閱讀了一些理論之後,了解讀者在閱讀時,會去對文本進行填補空白的認知動作。我想,海明威所指的刪去,或許就是指作者依據和讀者共享的認知草案,刻意留白的處理。


第四節           認知地圖與敘事空間的建構

認知科學家十分關注認知地圖,即關注大腦對某地的路線或空間環境的記憶,以及對各種地圖的記憶。1981年比約恩森將認知地圖的概念運用於文學認知,研究讀者對於包括空間關係在內的各種結構和意義的心理再現。在《認知地圖與敘事空間的建構》中,認知敘事學家瑞安(Marie-Laure Ryan)研究了一組讀者根據閱讀記憶所畫出的認知地圖,探討了真實或虛構的空間關係之大腦模型,尤為關注閱讀時文字所換起來的讀者對敘事空間的建構(P.240

→幸珍的提問:有的人是文字思考型的人,有的人是圖像思考型的人,然而善於文字思考型的人,並不一定善於圖像思考,也就是說閱讀到文本時,不一定會依照文字的提示,將之轉換為畫面或者是敘事空間的地圖。若不是配合實驗研究的話,一般的讀者會認真地將文本提示中的敘事空間轉換為認知地圖嗎?若要求讀者將文本提示中的敘事空間畫出來,到底是文字思考型的人會畫的比較精確?還是圖像型思考的人呢?此外,文本中的敘事空間的文本提示夠充分嗎?能讓認真的讀者畫出故事中的空間?

→幸珍的提問:若要進行認知地圖與敘事空間的建構這樣的研究,要挑選什麼樣的文類或是文本呢?

第五節           三種方法並用

我們可以區分三種不同的敘事研究方法:(1)對文本結構特徵的研究(2)以敘事規約為基礎對讀者的敘事認知展開的推測性探討(3)對讀者的敘事認知進行的心理實驗。(P.243


參考書目:《西方敘事學:經典與後經典》,作者:申丹、王麗雅,出版社:北京大學出版社。20103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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