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杜明城老師說神話談童話

聽杜明城老師說神話談童話
蔡幸珍 2011.1.30


可口可樂，是杜明城老師出現的記號。


杜老師是說故事的人。一個個的故事像是一座座的島，逛逛這座島，又跳到那座島，我們跟著老師輕盈地在各個故事島跳躍遊走。

杜明城老師

◎ 慕尼黑國際青少年圖書館


      杜老師一開始先聊聊去年9月底到11月中，他受邀到慕尼黑國際青少年圖書館駐館研究的故事。這個圖書館的兒童文學藏書量又多又純，藏書60萬冊，全是和兒童文學有關的書籍。


      杜老師想試試這圖書館有沒有偷偷收藏一些與兒童文學無關的書籍充數，拿了一本《法律與文學》翻閱，這書中還真的是有一章《兒童文學中的法律》與兒童文學有關。杜老師想在此圖書館研究《童話與筆記小說的比較》，不過，預計三個月的研究，因為被召回台灣擔任台東兒童文學研究所的所長而中斷。


◎科幻小說和量子力學的關係


      聊著聊著，老師從童話中的精靈聊到結構分析學和榮格的言行心理學。老師說分析童話的文章結構內容比較無趣，今天就先不談這部份。杜老師想研究科幻小說和量子力學的關係。他覺得榮格的理論『同時性』很有趣，榮格說的同時性（synchronicity），指的是兩個事件的有意巧合，一個是內在心靈的事件，另一個是外在物理的事件，舉例來說，就是你想某人時，而那個人正看著照片想著你。


      杜老師從榮格的同時性理論聊到薛丁格的量子力學和平行宇宙的概念。所謂「平行宇宙」，來自量子力學：每件事的所有可能結果，都會成為一個獨立的宇宙，並同時存在。英國作家菲力普．普曼所著的《黑暗元素三部曲》裡面就運用到「平行宇宙」的概念，普曼寫這部書時，不論在科學上、童話上、神話上都非常的fantasy。

杜明城老師和楊茂秀老師

      聽到這個「平行宇宙」的概念，我想起國小的某個夏天的午後，我吹著泡泡，吹起了一串串泡泡，我想著每個泡泡都是一個世界，每個泡泡都有一個我，有許多不同的我活在不同的世界之中。


      我想起小時候的一個念頭，現在的科學家研究著微生物的世界，會不會我們也是正被其他未知的生物研究中、觀察中呢，相對於這個未知的生物，我們是不是也是無比的微小呢，我想起了電影《荷頓奇遇記》。


      有學生問杜老師關於七世夫妻、前世今生的問題，如果，一世是30年，七世是210年，他的前世可能在清朝，再前世是明朝，再前世是元朝，宋朝、唐朝、漢朝、周朝，好像很快就推到皇帝時代了。


      杜老師的回答是這樣的推論是建立在時間是直線進行的概念上，但是，時間一定是直線進行的嗎？時間不一定是直線進行而空間不一定是三度空間，時空概念的特殊運用是奇幻小說所擅長的。奇幻小說的特點是神話式的想像和探索，奇幻小說的重要靈感來源是神話，而神話來自民間傳說，來自於古時候的口語文學。杜老師說這個『口語文學』其實是個矛盾字，文學（ Literature）這字本身有書寫的意涵，卻又加上『口語』二字。


◎希臘羅馬神話


談到西洋神話故事，不能不提到希臘羅馬神話。


      希臘神話並不是一個有系統的宗教，沒有經文紀錄眾神的事蹟，故事傳說也大多由詩人和劇作家創作，這些史詩包括希臘詩人赫西俄德的《神譜》、希臘盲人詩人荷馬的史詩《伊利亞特》和《奧德賽》以及羅馬詩人奧維德的《變形記》。


◎《神譜》描述了希臘眾神的起源。


      赫西俄德的《神譜》描述了希臘眾神的起源。在太初之使，一切都是從最古老的神渾沌（Chaos）開始，渾沌生了大地之母蓋亞（Gaia），蓋亞無性生殖生了烏拉諾斯（Ouranos），烏拉諾斯瘋狂和母親蓋亞做愛不離開，以至於蓋亞懷孕多胎卻不能產出，於是，蓋亞給了腹中孩子克羅諾斯一把刀，閹了烏拉諾斯，烏拉諾斯劇痛，離開蓋亞，飛到天上，成了天，他的精液掉落大海，泡沫化為愛神阿芙羅狄忒。阿芙羅狄忒生愛神厄洛斯（Eros），厄洛斯是性愛之神。到了羅馬神話，Eros被稱為Amor，拉丁文是Cupido，就是邱比特，手拿弓箭的小男孩。

      克羅諾斯和妹妹莉亞結合，每當莉亞生下孩子時，克羅諾斯很怕孩子會來殺他，所以，他就一口吞掉他的小孩，直到莉亞生下宙斯，莉亞以尿布包石頭讓克羅諾斯吞下，而將宙斯藏在克里特島的山洞裡，讓仙女和山神照顧他。宙斯後來用毒酒給父親克羅諾斯喝，克羅諾斯一陣嘔吐吐出了宙斯的兄姊和那顆石頭，後來，宙斯推翻了父親，成為天神。宙斯雖貴為天神，但是他最怕命運之神。


杜老師說希臘神話中神的名字，到了羅馬神話時常常被改名字。希臘人不喜歡羅馬人亂改名字。譬如：


希臘神話的天神宙斯（Zeus）就是羅馬神話的朱比特（Jupitar）。


希臘神話的天后赫拉（Hera）就是羅馬神話的茱諾（Juno）。


希臘神話的勝利女神雅典娜（Athena）就是羅馬神話的明妮娃（Minerva）。

希臘神話的美與性愛之神阿芙羅狄忒（Aphrodite）就是羅馬神話的維納斯（Venus）。

有些神的名字希臘文比較出名，有些則是拉丁文比較出名。


      荷馬的史詩《伊利亞特》就是著名的《木馬屠城記》，描寫特洛伊戰爭最後的幾個星期的事。而《奧德賽》是接續《伊利亞特》的劇情，描寫希臘軍戰勝返回希臘途中，英雄奧德修斯（Odysseus）激怒海神，展開了十年的漂流生活，他們遇到食人族巨人、前往幽冥界、遇到六頭十二足的海怪、還有以美聲美貌迷惑水手的海怪Circe、仙女、願意賜他永生的婆婆等曲折壯麗的旅程。


      羅馬詩人奧維德（Publius Ovidius Naso）寫了《變形記》讓他聲名大噪，而之後寫了《愛經》，探索男歡女愛、性愛技巧的經典之作，卻讓他聲名狼藉。奧維德的史詩《變形記》描寫了希臘神話的脈絡，從開天闢地到特洛伊戰爭、克里特島迷宮到羅馬城的誕生。


◎克里特島迷宮


      杜老師曾經到克里特島旅遊，親眼見了克里特島迷宮。克里特島迷宮是克里特島國王為了囚禁他的王妃和白色大公牛人獸戀生下的半人半獸，國王要求雅典每年要獻上七對童男童女供魔獸食用，直到雅典英雄忒修斯在克里特島國王的女兒的幫助下，順利殺了魔獸，逃回雅典。由此可知，當時克里特島國王的權力和強盛大過雅典。


      1900年，英國考古學家伊文斯率領他的考古隊來到克里特島，鍥而不捨的努力挖掘，終於使得西元前1700多年建造的宮殿群重見天日。伊文斯挖掘到的克里特島宮殿群，讓克里特島的神話更具傳奇性。

      杜老師說到希臘、義大利、土耳其等靠祖產的國家旅遊，要了解神話故事的背景才好玩。


     奧維德寫《變形記》，北非人阿普留斯（Lucius Apuluius）也寫了《變形記》，又名《金驢記》，英文名《The Golden Ass》，描寫一位醉心魔法的年輕人誤食魔藥變成一頭驢子的冒險患難的故事，變身驢子的年輕人聽到老婦講邱比特和賽姬的愛情故事。


◎邱比特和賽姬


杜老師用獨特的講故事風格講了希臘羅馬神話中邱比特和賽姬的愛情故事。


      有一個國王生了三個女兒，三個女兒都 貌美如花，第三個女兒賽姬（Psyche）特別的美若天仙，因為她的美貌，眾人視她為女神般的愛慕以致於愛神維納斯的香火就漸漸不鼎盛了，維納斯忌妒又惱怒賽姬，於是，派兒子邱比特出手要讓賽姬愛上世上最醜陋的男人。邱比特因賽姬的美貌失手，箭射到自己，於是邱比特求助智慧之神阿波羅的幫助。


      一方面賽姬也因為二位姊姊已經出嫁，自己一人寂寞芳心而苦惱，雖有眾多愛慕者卻苦無意中人。賽姬的父母也為賽姬的終身大事苦惱而到阿波羅的神廟請求神諭。於是，神仙之間設個局，阿波羅向賽姬的父親下了一道神諭『這女孩的丈夫是神和人都鬥不過的惡魔，正在山巔等著她。』同時，邱比特也化身為一條大蛇到國王的夢中，要國王將賽姬帶到山那邊。


      婚禮的樂隊和陪嫁的眾人帶著愁苦的面容來到山腳下，便紛紛走避。此時，來了一朵祥雲，將賽姬托到山巔的華麗的宮宇。賽姬見宮宇如此富麗，仙樂飄飄，一切非常美好，到了夜間，有柔情似水的甜言蜜語在耳邊輕談，賽姬也就慢慢適應了這裡的生活。


      有一天，二位姊姊要來探訪賽姬，大蛇邱比特告訴賽姬，不要讓姊姊來，因為會危害到他們的婚姻。賽姬不聽。二位姊姊來到山腳下，有祥雲出現，將姊姊帶到山上的宮宇。二位姊姊原本以為妹妹過得是不堪的生活，沒想到二位姊姊雖然嫁給國王，住在皇宮，但是和妹妹賽姬所著的宮宇比較來，算是破草屋。


      回去的路上，二位姊姊一路上抱怨不停。一個抱怨自己嫁的國王比自己的老爸還老，頭禿禿的，有什麼用。一個姊姊抱怨自己的丈夫是個大胖子又有痛風，每天晚上還得幫先生搥背，過得生活跟女僕沒二樣。而且他們覺得妹妹賽姬描述她的夫婿前後矛盾，吱吱唔唔，很是奇怪，因此，當二個姊姊再度拜訪賽姬時，交給賽姬蠟燭和匕首，要賽姬看清楚她先生的長相。


      在希臘羅馬時期，人是不能見神的，人見到神必要死。


      夜裡，待大蛇睡去，賽姬拿蠟燭一照，看見自己的夫婿是個美少年，又驚又喜，一個不留心，蠟燭滴在邱比特的臉上。邱比特在夢中驚醒，看見拿著蠟燭和匕首的賽姬，頓時明白了。祂覺得夫妻之間的信任不存在了，生氣地振翅揚長而去，留下後悔不已的賽姬。賽姬一心想挽回，想見邱比特一面，於是來到婆婆維納斯的住處。維納斯見邱比特的臉上的燙傷，又見賽姬，掐指一算，了然於胸。


      維納斯見賽姬果然是貌如天仙的大美女，存心刁難，想要毀了她美麗的纖纖玉手，於是對賽姬說，想見邱比特一面，不難，只要在日落之前，將穀倉裡的小麥、大麥、高粱等穀物分類好了，就OK。還好有邱比特暗中請螞蟻大軍來幫忙，很快就搞定了。


      維納斯一看，分明就是有人幫忙不算，又出給賽姬另一個難題，要賽姬到劍山去拔山羊的金羊毛回來。風聲呼呼地吹，風吹蘆葦發出聲音，風中有聲音對賽姬說金山羊會到荊棘附近休息吃草，賽姬只要到那邊取下鉤在荊棘的金羊毛就好了。


      賽姬完成任務，但維納斯還是說不算，這次，維納斯想賽姬不會飛，於是請賽姬到對面劍山山頂取一壺生命之泉回來。賽姬想不出法子正愁苦時，宙斯化成一隻鳥，飛到對面的山，順利取一壺生命之泉回來，幫賽姬達成任務。


      通過這三關之後，維納斯最後要求賽姬要下地府，找冥后普西芬尼要美貌的祕密。冥后普西芬尼掌管生命、死亡、愛，是四季之神。冥后普西芬尼給賽姬一個『美貌之秘』的盒子，並要求賽姬不能打開，當賽姬拿到這寶盒時，她受不了誘惑，還是打開盒子，她一開，立刻昏死。


      宙斯、邱比特、阿波羅、維納斯等眾神談判決定，讓賽姬死後成為神，這樣就不會和維納斯搶香火了。賽姬一死，維納斯的香火又恢復鼎盛，而賽姬也可以在天上和邱比特相會了。這是難得一見的喜劇收場的神話故事。

     神話和童話的差別，通常神話是悲劇收場，童話是喜劇收場，happily after。不過，邱比特和賽姬的愛情故事算是神話中的例外。


      杜老師用自己的語言辭彙講了邱比特和賽姬的愛情故事，我再用自己的文字敘述紀錄下來，我也把這故事當床前故事講給乃誠和乃嘉聽，有一天，乃誠和乃嘉會把這故事再講給別人聽，我想，一聽一講、一講一聽、再聽再講，這當中主要情節被紀錄下來，不過，許多細微的情節可能被刪去也可能被增添，神話故事在一再被轉述的過程，不斷地去蕪存菁與產生變異。


◎童話


      童話最初是傳統口語文明，通常被講述地具戲劇性並以口耳相傳的方式世代相傳。後來文明進入書寫時代，童話也就由口語童話演變成作家童話。童話在中文有『童』這字，感覺上好像是講給兒童聽的故事。童話的英文是fairy tale，fairy是仙女、精靈之類的，並沒有children的字眼，所以不是特意只講給孩子聽的故事。其實，童年概念是進入19世紀輕工業的時代之後，才產生概念，在此之前，孩子和大人並沒有特別的區分。

杜明城老師的字跡

◎ 義大利的 Giambattista Basile：《The Tale of Tales, or Entertainment for Little Ones》


      Giambattista Basile（1575~1632）是義大利的詩人也是童話收集者。他在1634年出版《The Tale of Tales, or Entertainment for Little Ones》，一般相信是克里特島和威尼斯的民間傳說故事。書中收錄《灰姑娘》、《穿靴子的貓》、《長髮姑娘》、《睡美人》、《糖果屋》等。這些童話故事後來也被法國的貝洛和德國的格林兄弟收錄進他們出版的童話故事書中。

風鈴草姑娘就是長髮姑娘的故事

      Basile 版本的《睡美人》，beauty是被苧麻的刺刺到，王子親吻睡美人時，睡美人並沒有清醒，於是王子抱睡美人到床上，做愛做的事，睡美人還是沒清醒，王子於是離去。日子久了，睡美人肚子日漸隆起，生了一對雙胞胎，有仙女照顧他們。有一天，雙胞胎之一肚子餓，拿起睡美人的手一吸，把苧麻的刺吸出來，睡美人才醒過來。


      依照現在的價值觀，其實，王子性侵植物人，這樣的故事，大人實在很難講給孩子聽。


◎ 法國的貝洛：《鵝媽媽的故事，或寓有道德教訓的往日的故事》


      法國的貝洛（Charles Parrault，1628~1703），他於1697年在巴黎出版《鵝媽媽的故事，或寓有道德教訓的往日的故事》，收錄了《睡美人》、《小紅帽》、《灰姑娘》、《穿靴子的貓》、《藍鬍子》等八篇童話故事和三篇童話詩，比格林兄弟早了100多年。


      取名鵝媽媽是因為法國民間故事《鵝媽媽給小鵝講故事》的說法，有一說是奶奶或是外婆講故事給孫子們聽，講到精彩好笑之處，老婦人會咯、咯、咯大笑，好似鵝媽媽。


      在貝洛的年代，沙龍文化盛行，貴夫人組童話Club，寫童話彼此餽贈，在貝洛所寫的故事中，也加入了男女調情的橋段，這些調情的部份內容，在後來出版的童話故事書籍中，被視為兒童不宜，而遭刪除。


      貝洛版本的《睡美人》，睡美人是被針刺到，王子吻醒睡美人之後，有一段彼此調情的細節，王子回國後，睡美人生了一對雙胞胎。過了一段時間，王子再度探訪睡美人，才發現原來睡美人生了他的孩子，所以，他把睡美人和孩子帶回國。


      王子的母后是食人族的後代，趁著王子去打獵時，王子的母后吃人的癮發作，要求獵人將睡美人的最小的孩子殺了，煮給她吃，獵人於心不忍，殺了一隻小兔子，加了醬料，王子的母后吃了覺得很美味。


      過一段時間，王子的母后又趁王子去打獵時， 要求獵人將睡美人的另一個孩子殺了，獵人還是不忍心，於是獵人再度殺了兔子假裝是孩子蒙騙王后。


      吃完二個孩子，太后想把睡美人給吃了，睡美人覺得反正二個孩子都被吃了，她也不想活了，獵人這才告訴她其實他把孩子藏起來，他帶睡美人去看二個小孩，獵人這次抓一隻大隻的鹿，加了許許多多的佐料，佯稱是睡美人給太后吃。


      王子回國後，發現睡美人和孩子全都不見，非常生氣，獵人才偷偷告訴王子太后想吃了睡美人和孩子的事，太后見獵人暴露了她的醜事，準備了一籠子的毒蛇、毒蠍子、毒物想要毒殺獵人，不料，卻因王子的興師問罪，一時不慎自己掉入籠中，被毒物毒死。


◎德國的格林兄弟：《獻給孩子和家庭的童話》


      格林兄弟是德國人，哥哥雅各．格林（1785~1863）是法學家、語言學家、民俗學家，弟弟威廉．格林 （1786~1859）是語言學家、民俗學家，1812年格林兄弟出版《獻給孩子和家庭的童話》，將他們從農民和鄉下人聽來的內容變成童真風格的文學作品。這本書奠定了民間童話故事中『格林體』的敘述方式，所謂的『格林體』通常是平鋪直敘，讓敘述非常單純化。書中的《灰姑娘》、《白雪公主》、《小紅帽》、《睡美人》、《布萊梅樂隊》等童話故事更是家喻戶曉。格林兄弟所收集的這些故事大部份來自於義大利童話作家Basile（1575~1632）和Straparola。

     格林兄弟出版的童話故事集，因為是標榜家庭故事集，所以貝洛版和Basile版的部份兒童不宜的情節，就不列入故事中，目前市面上孩子看的《睡美人》大多是格林兄弟版的，故事在王子和公主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中結束。


      我自己也曾經講《白雪公主》的故事給乃誠和乃嘉聽，故事講到壞心的王后想要殺白雪公主，獵人殺了一頭豬，取豬的心給王后看，乃誠和乃嘉就覺得很殘忍不想再聽。


      格林兄弟原本的夢想是編纂德語詞典，但是直到去世之前，才完成『A』到『F』的部份。


◎俄國的列夫．托爾斯泰


      托爾斯泰寫童話是自己先寫，再講給農夫和孩子聽，再由農夫和孩子講故事給托爾斯泰聽，托爾斯泰再紀錄下來。即便如此，杜老師還是覺得托爾斯泰是聽別人的故事，用自己的筆墨寫出來。台灣麥克出版的大師名作經典繪本中的《多少地才夠》就是改編自托爾斯泰的童話故事。

◎丹麥的安徒生：


      丹麥的安徒生（1805~1875），他最著名的童話故事有《小錫兵》、《拇指姑娘》、《賣火柴的小女孩》、《醜小鴨》、《紅鞋》、《國王的新衣》等。安徒生生於寒冷的北國丹麥，杜老師認為他的作品較為陰鬱。

安徒生

◎愛爾蘭的王爾德：


      愛爾蘭的王爾德（1854~1900），他的童話著作有《快樂王子與其他故事》和《石榴屋》。《快樂王子與其他故事》書中有《快樂王子》、《夜鶯與玫瑰》、《自私的巨人》、《忠實的朋友》、《非凡的炮竹》。


◎唐朝的段成式：《酉陽雜俎》


      唐朝的段成式（803?~863）寫了筆記小說《酉陽雜俎》，其中有一個葉限的故事。有人認為這是童話故事《灰姑娘》的其中一個來源，這故事現在也有繪本版，是格林文化出版的《神奇的魚骨頭》。葉限的故事的比貝洛和格林兄弟的《灰姑娘》，時間上早了約1000年。

神奇的魚骨頭就是葉限的故事

      杜老師說目前童話的分類都是以西方的文章結構去做分類，所以中國的一些筆記小說、傳奇、章回小說、畫本，很難列入西方的童話分類中。中國有自己的文學分類。


     清朝的筆記小說比較出名的有紀曉嵐的《閱微草堂筆記》、蒲松齡的《聊齋誌異》和袁枚的《子不語》。


     《閱微草堂筆記》在時間上，主要收集當時代前後的各種狐鬼神仙、因果報應、勸善懲惡等之流傳的鄉野怪譚，或則親身所聽聞的奇情軼事；在空間地域上，範圍則遍及全中國遠至烏魯木齊、伊寧，南至滇黔。並旁及臺灣、南洋等地。
 
    《子不語》取自孔子的「子不語：怪、力、亂、神。」，大多是記述鬼怪故事，取材自袁枚的親朋好友的口述故事或是官方的邸報或公文。


     《聊齋誌異》又名《鬼狐傳》，多談狐、仙、鬼、妖，以此來概括當時的社會關係。


      杜老師覺得紀曉嵐是學者，蒲松齡是藝術家，袁枚是詩人。


      今天杜老師的這堂神話和童話的課，好像是開啓神話和童話殿堂的大門的一個門縫，讓我瞥見西洋的神話童話和東方的筆記小說、傳奇的豐富和趣味和魅力。神話、童話、筆記小說，好有趣，好想自己去閱讀！

我與杜明城老師的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