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從鬼警衛開始的…

口述故事：葉乃誠、葉乃嘉

撰文：蔡幸珍 2011.1.12

睡前，當我忙著幫乃嘉刷牙時，乃誠來到我身邊，叨叨絮絮地說著話，我專心忙著手邊的工作，乃誠的話是從我的右耳進左耳出，完全沒在腦海裡逗留，直到，我聽到乃誠的話中有『鬼警衛』的字彙出現，引起我的好奇。咦！乃誠好像在講一個故事。

陸陸續續乃誠提到灰塵寵物、灰塵朋友、細菌朋友，哇！聽起來就是個精彩的故事。我趕緊拿出筆記，把乃誠說的故事紀錄下來，乃誠看到我速記他講的故事，也非常開心，繼續一路講下去。

 乃誠口述的故事如下：

 大蟲蟲、小蟲蟲、灰塵寵物、灰塵朋友、細菌寵物、細菌朋友、壞的蜘蛛、蛇、被吃掉的動物、所有壞的的動物、鬼魂、殺人犯，全都住在地獄。

 現在的地獄有舊公園，有靈魂警衛在管理舊公園。

 地獄除了舊公園，還有舊家，鬼警衛會保護舊家。舊家老老的、舊舊的、破玻璃、破窗戶、衣服破破爛爛的、傢具也破破爛爛的。

 有1 個灰塵寵物和1 個細菌寵物住在舊家。

 有10個灰塵朋友和10個細菌朋友住在舊公園。

 以前，家和公園是在天堂，不是地獄。地獄是城堡。

 天堂裡有一堆神仙、好蜘蛛、好人、好的動物，在天堂，什麼都漂漂亮亮的。天堂裡有家、有公園，還有天堂寵物店。

 天堂寵物店裡，有灰塵朋友、灰塵寵物、細菌朋友、細菌寵物、小白兔、魚、全部的動物寵物。但是所有天堂的動物寵物，全部被其他的天堂的小朋友買走了，只剩下灰塵朋友、灰塵寵物、細菌朋友、細菌寵物。

 有一天，天堂覺得城堡很漂亮，所以天堂就和地獄交換。現在的天堂有城堡，地獄有舊家和舊公園。可是，天堂和地獄的地方交換的時候，一堆神仙、好蜘蛛、好動物、動物寵物全都搬家，只有灰塵朋友、灰塵寵物、細菌朋友、細菌寵物，他們來不及搬家，所以，就待在地獄裡。

 有一個小男孩，他住在天堂、地球和地獄。為什麼一個人可以住在這麼多地方呢？因為他的人住在地球上，有一次他把他的頭殼撥開，有一個靈魂就上到天堂，另一個靈魂就下到地獄。

 那個在天堂小男孩，他想念他的灰塵朋友、灰塵寵物、細菌朋友、細菌寵物，所以，他拜託神仙去拯救它們。神仙就去找地獄的鬼警衛和靈魂警衛。

      管舊家的鬼警衛就去找灰塵寵物和細菌寵物，管舊公園的靈魂警衛就是叫10個灰塵朋友和10個細菌朋友，讓它們跟著神仙回到天堂找男孩。

 男孩用什麼來養細菌寵物和灰塵寵物呢？小男孩吃剩的東西，就可以給細菌寵物和灰塵寵物。細菌寵物最大可以長到直徑30公分那麼大。（乃誠用張開的雙手比出約30 公分的圓那麼大。）

 天堂在地球的上方，地獄在地球的下方。天堂有一個寶座，那是耶蘇的寶座，還有一個漂亮的女生，那是嫦娥。地獄也有一個寶座，那是鬼的寶座，那兒還有靈魂。天堂原本在地球的上方，地獄在地球的下方，後來，天堂和地獄換位置，就變成天堂在地球的下方，地獄在地球的上方，可是地球還是比較喜歡天堂在它的上方，所以，地球就自己轉轉轉，把天堂轉到它的上方了。

 乃嘉聽到一半時，覺得很精彩，他拜託乃誠先暫停，趕緊去拿筆，要把乃誠的故事畫出來。

 乃嘉的畫，最左邊的是殺人蛋，中間的是殺人刀，最右邊的是鬼，還有一間破破爛爛的舊家，破破爛爛的窗戶、破破爛爛的門。上方有一個小小的看起來很像是太陽的圖案，那不是太陽，是細菌寵物。最下方，我以為是草的部份，其實是血。

 乃嘉畫的故事是殺人刀拿刀砍了殺人蛋的頭，殺人蛋就頭破血流，留了滿地。殺人刀殺了人，所以下地獄。殺人蛋被殺，所以也在地獄。旁邊的鬼，拿著空氣劍，因為是空氣劍，所以大家都看不到。

 乃誠說的是『殺人犯』，乃嘉卻聽成了『殺人蛋』。『殺人蛋』這名詞好好玩，於是，乃誠又說了一個『殺人蛋』的故事。

 有一個小男孩，走路不專心，東看看西看看，不小心，踩到地上的一顆蛋，滑了一跤，掉進附近稀稀爛爛、黏糊糊的爛泥巴裡，爬不出來，就死掉了。於是，那位小男孩就上了天堂，那顆蛋就成了『殺人蛋』，到地獄去了。

 聽到乃誠說到有一個小男孩住在天堂、地球上和地獄裡。乃嘉也說他知道有一個小男孩也住在天堂、地球上和地獄裡。在地獄的那個小男孩，住在一個房子裡，他房子裡有好多的玩具，他一直拿玩具，都還有玩具，一直拿玩具，都還一直長玩具出來。

 我開玩笑的回說，那男孩一直拿玩具，玩具一直長出來，所以，小男孩又拿玩具，玩具又長出來，結果，小男孩就一直拿玩具一直拿玩具，都沒有時間玩玩具。乃嘉回說，週末的時候，玩具不會長出來，這樣，就有時間玩玩具了。或者是，小男孩一天拿玩具，一天玩玩具，這樣就有時間玩了。

 聊了這麼多，乃誠乃嘉還是要求我要講睡前故事，於是，我順著話題講了一個《天堂和地獄》的故事。

從前，有二個人死掉上到天堂，到了天堂的門口，第一個人沒想太多，就進了天堂，第二個人想，我又沒看過天堂和地獄，我怎麼知道天堂比較好還是地獄比較好，所以，他跟管天堂的人商量，是不是可以先了解了解天堂和地獄之後，再決定。

 他看到第一個人進天堂之後，什麼都是一人份，剛剛好而已，他就想去地獄看看。到了地獄，他看到錢多多、美酒、美食、玩具，什麼都有，極盡奢華和美麗。他就覺得世上都是騙人的。地獄根本不是是人所說的那樣，是很棒的地方，於是，他決定要待在地獄。等他決定住在之後，他才發現地獄的那一切都是屬於別人的。他看得到，吃不到，拿不到，享受不到，原來，這就是地獄。

乃嘉聽到結局是這樣，他說要給那個人多一次機會，讓他有機會回到天堂。

 我自己覺得乃誠和乃嘉的故事很精彩。我很喜歡他們發明的新辭彙『灰塵寵物』、『細菌朋友』、『靈魂警衛』、『鬼警衛』、『殺人蛋』，光是聽到這些辭彙，我就覺得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