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珍的故事』(3)

文／蔡幸珍 2011.4.27


這幾天，晚上的床前故事首播『阿珍的故事』連續劇。
前天是第一集，今天是第3 集。


我把自己童年的故事，改編成連續劇，一天天講給乃誠乃嘉聽。


第三集是講國中時，參加五項才藝競賽以及國小時，參加演講比賽的趣事和糗事。



為學校爭光的五項才藝競賽


國中時，阿珍讀的是私立學校，如果是一般的公立國中，正常教學的話，會有國文、英文、數學、理化、公民、地球科學、健康、生物、體育、童軍、家政課、音樂課等課程，可是私立學校講究升學率，因此童軍課就拿來上國文課，家政課拿來上英文課，音樂課拿來加強理化等重點課，根本不會上家政、童軍課等等。

講到這裡，乃誠插嘴說，他不喜歡這樣，不能上童軍課好可惜喔！


可是五項才藝競賽中，有裁縫和烹飪二項。阿珍還有她優秀的同學們，全都沒上過家政課，沒煮過菜，這怎麼辦呢？沒關係，比賽前，校長找來老師幫這些天資聰穎的資優生惡補一次如何煮菜。這些資優生可是連打蛋的經驗都沒有。


在炎熱的夏日裡，停車棚內，負責的老師搬來一套瓦斯爐和一桶瓦斯，從最基本的開瓦斯開始教起。不會使用瓦斯，一切免談。接下來是點火、熱鍋子、加沙拉油和熱油鍋。


我記得當時老師問大家煎魚怎麼煎，會不會煎魚？我還說會，就是像煮菜那樣翻炒，就好了。那是我第一次學煎魚。原來魚要一面煎熟了，才能翻面，不然，一直翻面，魚肉會碎掉。


總算是到了五項才藝競賽那一天，阿珍和她優秀的同學們，坐著帶隊老師的轎車，阿珍的心情『砰、砰、砰』緊張不得了，一行人浩浩盪盪地從虎尾來到了北港的學校。

五項競賽中，數學和國語文是個人賽，而生物、家政和煮菜則是二人一組的團體賽，煮菜不僅列入競賽評分項目，所煮的菜，也當成自己團隊的午餐。

從來沒拿過針線，沒剪過布，縫過紐扣的阿珍，抽到的是家政比賽，比賽的主題是製作一個手提袋，現場每一組都有一台縫紉機、剪刀、針線和一大塊的牛仔布料在桌面上。


手提袋的平面展開圖


剪布。這麼大一塊布，從何剪起呢？如果剪壞了，怎麼辦？阿珍想到國小學到的平面展開圖，不然，就先畫出手提袋的平面展開圖，這樣，就不用剪那麼多，也不用縫了，想到這個妙點子，阿珍不由得佩服自己起來了。


剪布沒問題了，那試試裁縫機吧。不試沒問題，一試之下，裁縫機還真怪怪的。線，要怎麼穿才對呢？是這樣這樣穿吧！阿珍試試看，穿好了，腳踩縫紉機踩沒二下，線就斷了。不對不對，還是試試看另一種穿線的方式好了，線還是應聲而斷，不然再試試看第三種穿線方式好了，線穿好之後，踩沒多久，線又斷了。情急之下，阿珍趕緊找監督的老師求問，沒想到這老師來看一看，穿一穿線，看似好了，其實不然，縫紉機搞了好久，還是不能用。


看著別組的進度大大的超前阿珍這組，聽著別組縫紉機『答、答、答』的連續而穩定的聲音，阿珍真是急的手心直冒汗。


無法使用縫紉機的情況下，阿珍只好緊急想辦法，改為『純手工』，就這麼一針一線縫起來了，無情的鐘聲『噹～噹～噹～』的響起，阿珍那組的手提袋，來不及完成，就這麼成為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單耳式手提袋。


而烹飪的這二位同學呢？頂著大熱天，在教室的走廊，用著簡陋的設備，一台瓦斯爐，還變出四菜一湯的菜色，真是不簡單！


好吃入味但沒色相的三色蛋豆腐


只是可惜的是三色蛋豆腐那一道菜，小玲堅持要攪碎成豆腐泥，加進醬油膏，這樣才好吃，好吃是很好吃，可是色相不佳，烹飪要色、香、味俱全，才能得高分啊！


三色蛋豆腐到了小玲的手裡，成了稀巴爛的豆腐泥，不得評審的青睞，我記得評審老師的表情，他一看到那稀巴爛的豆腐泥，瞬間臉上掛起了三條線，看起來，煮菜這項獎座也飛走了。


這稀巴爛的豆腐泥倒是很得乃誠乃嘉的歡喜。


乃誠率先插嘴說好看很重要。雖然有些食物好吃，可是看起來像大便，那也不行。


乃嘉接著說可是作成蛋糕的大便，噴點香水，雖然好看好聞卻不好吃。


乃誠說怎麼會呢？糞金龜就超愛。


他們開始哈拉閒談、討論起來，『什麼是好吃好聞不好看的食物？』、『什麼是好聞好看不好吃的食物』和『什麼是好看好吃不好聞的食物？』


用以衡量


至於生物競賽，題目是用顯微鏡觀察水中的微生物，並且畫下來。


生物競賽我是和隔壁丁班的帥哥何同學一組，何同學帶著黑色塑膠框眼鏡，眼睛不時閃露出慧黠的光芒，斯斯文文的，他的文筆算是一流的。


我記得當時生物競賽當時，顯微鏡調半天，東看西看，沒看出什麼頭緒，也沒找著什麼微生物的樣子。不過，我倒是記得最後，我畫出了草履蟲，而且是跟生物課本長的一模一樣的草履蟲，而且草履蟲身體的什麼什麼部位，我可是一個個全畫上去，一個也沒少。裁縫不在行的我，生物課整本課本裡的知識，我可是背的滾瓜爛熟、倒背如流。


生物競賽除了觀察水中生物之外，還有許多道題目。我記得其中有一道題也是操作實驗題，並且要紀錄結果。


操作實驗我不在行，瞎掰倒是還不賴。為什麼操作不在行，是因為課本中的實驗部份，老師直接用說明的，直接給答案，我只要理解和記憶就行了。


我還記得這生物比賽的實驗紀錄寫到最後的四個字是『用以衡量』，掰不下去時，何同學堅持『衡量』是『及物動詞』，後面要加『受詞』，可是我掰不下去了，我硬坳說其實用以衡量可以當『不及物動詞』，後面直接加上『句號』就好了。雖然如此，我們可也是抱得生物競賽的冠軍回學校。是我草履蟲畫的太好的緣故嗎？自我陶醉中。


隔天，早自習排隊升旗時，走路經過丁班教室時，巧遇了何同學，他挑挑眉毛，幽幽地說『用以衡量』，他那似笑非笑的嘲弄口吻，我依稀記得。

雖然如此，阿珍的團隊中，有多人獲得國語文競賽和數學競賽的冠軍，應該是同是滿分的緣故，因為阿珍只錯一題，就沒能得到冠軍的獎座，還記得那一題是兩列火車反方向對開的問題，明明在學校，類似的問題反覆練習，解過又再練習，從來沒錯過的，怎麼這回比賽反倒栽在這一種題型上，真是可惡！冠軍的寶座就這麼錯失了。

不過，阿珍的這組生物競賽也得到冠軍，所以，五項才藝賽裡，阿珍的團隊可也是捧了個團體賽冠軍，以及多項個人冠軍回學校呢！

國小和國中時候的阿珍，是科科滿分的好學生，所以，對於考試時有一題、二題不會，那種心揪在一起，非常難受的感覺，印象特別深刻。


現在的阿珍，反倒覺得小時候花太多時間在教科書了，都沒玩到，好可惜喔！

搶盡風頭、畢生難忘的Opening


至於國小演講比賽，印象很深刻的倒是同場競賽的別校帥哥林同學的演講台風。


當時是參加消防隊的演講比賽，想當然爾，就是『防災人人有責』的制式題目，但是帥哥一上台，不一樣就是不一樣，他左手插腰，一邊用右手畫出最大的圓圈圈，一邊大聲地說『唷～咿～』、『唷～咿～』、『唷～咿～』、『唷～咿～』、『不好了，不好了，失火了，失火了，不好了，發生火災了。快！快！快！救命啊！』，這搶眼的Opening，果然讓他抱得大獎歸。


常說一生平順，沒什麼童年的我，沒想到『阿珍的故事』，播出之後，頗受乃誠和乃嘉的好評！


至於為什麼今天會想到說這故事，則是因為最近講述《爸爸的老師》這本圖畫書，讓我花時間仔細去回想過去曾經教過我的老師們，也回想小時候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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