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童哲學教室第二章』(2):問問題
講師:黃桂冠老師
紀錄整理:蔡幸珍
日期:2010.6.12
接續『兒童哲學教室第二章』(1),我持續問了以下的問題:
問問題有分符合兒童哲學的好問題和蠢問題以及將討論鎖死的問題嗎?(幸珍)
我說了我的經驗。接觸兒童哲學,我很困惑,一方面鼓勵問問題,一方面又覺得似乎有些問題是蠢問題或是蠢答案,會把討論鎖死。我說,有一回,在上藍劍虹老師的課吧!楊茂秀教授從課堂旁走過,他對藍老師說,小心!他就像是『邏賴把』,會一直鑽一直鑽。聽到楊教授這麼說,我很介意。我的確是很愛問問題。特別是來到毛毛蟲的課,因為我覺得毛毛蟲的課,有一種歡迎問問題的氛圍,可以討論的氣氛,所以,我不害怕問問題。可是,我萬萬沒想到在楊教授的心中,我是會『鑽』,會『鎖死』。
聽到同學的回應是我很在乎別人的評論。是的。我承認。我真的很在乎別人對我的看法。楊茂秀老師也是如此覺得。當別人說我什麼時,我似乎迫不及待想解釋。是啊!我真的很想解釋。可是,我也是真的很想問,問問題是不是有分好問題或是有智慧的問題或是好提問。因為我說了這一段,所以同學就說了『我在意別人的看法』,然後,我覺得這是模糊了問題的焦點。我是真的真的很想問怎麼問問題。
因為書香協會蔡淑媖老師帶領孩子也是先念繪本故事或是共讀少年小說,楊茂秀老師則是共讀一篇毛毛蟲的月刊文章或是詩或是其他的文章,而今天的老師黃桂冠也是共讀『兒童哲學教室』第二章之後,用海報式的提問方式進行的。所謂海報式提問就是將同學的提問紀錄下來,並列出問題的提出者姓名。
我的疑惑是到底問問題,會不會隨著越常有這樣的討論提問的訓練,越會問出好問題。蔡淑媖老師不會要求小朋友一定要問與剛剛共讀有關的問題,只要是小朋友想問的,就接受問題,並不會說小朋友問的問題與『主題』無關。我其實心理想的是我能不能問出讓老師讓同學拍腿叫好的好問題。嘻!好像連這個也很強求。不過,想想也是,若是畫畫,總想畫出好作品,若是在毛毛蟲的場子裡,總想問出『漂亮』的問題。
謝謝有位同學的回應。有同學說陳鴻銘老師曾經說過問問題有四個不同的層次。第一個層次是問的問題在書中就可以找得到答案。第二個層次是問出書中沒有提供直接的答案,需要進一步的推理的。第三個層次和第四個層次是自己因著書而有自己新的創見,以及『後設』的想法。『後設』是什麼?我不知道,先記下來。有機會查到資料了,了解了,再補充。
另外有同學回應,有問題就問,不是因為這個聚會進行到『提問』的單元,所以就想破頭提問。可是我自己好像被制約了,被訓練的很好,在共讀之後的短時間內要提問,我想一想就能提問,就好像是之前玩思考遊戲,一發題目,腦筋開始轉動就開始想解答一樣。面對提問時間,我的腦袋瓜子一轉念,就能『產出』問題。若是老師問還有沒有人有問題,停了一下,我怕沒人問場子會冷掉,就繼續提問。
其實,我真的太急了,也許下次上課時,我試試看不提問,看看別的同學會問什麼樣的問題,看看若是沒人持續發問的時間內,老師的反應又是如何?
關於問問題的秩序和倫理,有同學提到,不是應該每個人先提一個問題,然後等到第二輪的時候,每個人才能再問第二題。她說她以為應該是這樣的程序,不過她昨天突破了這個框架,因為,我一口氣在提問中,就問了三個問題。還有,因為我的提問:問問題有沒有好的問題與壞的問題之分,引起後續的討論,用了許多的上課時間,結果,原本應該是上課題材的『兒童哲學』第二章並沒有充分地討論,簡言之,對她原本的框架而言,就是離題了。今天,也打破這個框架。
關於問問題的秩序和倫理這方面,我覺得有許多的討論空間。像我在教會聚會時,會有人問到:到底自己希望的事情『可以不可以』持續禱告,禱告很多次。在『思想雜木林』的讀書會團體剛剛成立時,有人也想問到底該怎麼進行討論?這是發生在我主持的第二次讀書會。當時,我也急,其實我一直是急性子的人,我想與其花很多時間去討論到底我們該怎麼討論,倒不如,我們就且戰且走,先直接進行討論了,不同的主持人會帶出不同的討論風格,若是大家覺得不妥,再進行調整和修正。若是一直將時間花在制定出討論的方式和規則,可是主持人一直在變換,無法全然Follow 那個決議的討論方式怎麼辦?
上次,我在『思想雜木林』帶了『山之生』、『海之生』和『天鵝』三本繪本,然後進行討論。討論接近尾聲時,有一人說,他聽來聽去,好像都是在談論『應該怎樣?』和『不應該怎樣?』的事,現在,我藉助這個評論說:好像我們都在找尋規則,遵循規範,害怕犯錯,害怕打破原則。為什麼一定要搞清楚原則,才能去做呢?為什麼一定要釐清應不應該,才決定說什麼作什麼呢?為什麼不問問自己的『心』,你想禱告嗎?PS:我個人認為『思想雜木林』那一次的討論非常有深度,也很豐富,特別是同學們都有回應以及提出自身的生命經驗和看法。
上次,我在『思想雜木林』帶了『山之生』、『海之生』和『天鵝』三本繪本,然後進行討論。討論接近尾聲時,有一人說,他聽來聽去,好像都是在談論『應該怎樣?』和『不應該怎樣?』的事,現在,我藉助這個評論說:好像我們都在找尋規則,遵循規範,害怕犯錯,害怕打破原則。為什麼一定要搞清楚原則,才能去做呢?為什麼一定要釐清應不應該,才決定說什麼作什麼呢?為什麼不問問自己的『心』,你想禱告嗎?PS:我個人認為『思想雜木林』那一次的討論非常有深度,也很豐富,特別是同學們都有回應以及提出自身的生命經驗和看法。
很喜歡『層次』這個語詞。左思右想,當我面對別人的疑問時,譬如:到底可以不可以一直向上帝禱告同一件事時?我直接的反應是跳到對方應該問問自己的心,想不想禱告?但是,我似乎把中間的問題層次都拿掉了。也許對方真的只是提出一個問題,那問題就是『到底可以不可以一直向上帝禱告同一件事時?』,她並沒有述說自己的禱告行為,她沒說自己禱告還是不禱告,她沒說關乎她禱告的任何事。
我的思考又回到了『問問題有分符合兒童哲學的好問題和蠢問題以及將討論鎖死的問題嗎?』?為什麼我要問這樣的問題呢?是害怕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遭來老師的一個不耐的眼神嗎?還是希望自己能問出有智慧的好問題得到稱讚?還是我想知道一些好問題的範例,我期待聽到同學問出一些好問題,然後我就懂得什麼樣的問法是好問題,然後,我就學會問好問題的技巧?
有同學回應一個例子。在繪本『兩隻螞蟻』的故事中,有人問了:為什麼兩隻螞蟻,一隻是紅螞蟻,另一隻是藍螞蟻。當聽到有人這樣問時,其中的另一名同學在心中OS,怎麼會問這種蠢問題,作者要牠是紅螞蟻,牠就是紅螞蟻,要牠是藍螞蟻,牠就是藍螞蟻。有什麼好問的!可是這問題卻在主持人的帶領下,討論到很深也很豐富的色彩學。另原先不屑的同學嘖嘖稱奇!原來沒什麼好問題壞問題,真的是要看帶領者怎麼帶?真的是這樣嗎?那麼帶領者又須要什麼樣的功力呢?
從這裡又引發另一個問題了,帶領兒童哲學的主持人一定要很有功力嗎?
如果一定要很有功力,那麼帶領者一定要是大人嗎?小孩可以自組一個探索團體,而不須要大人主持、干涉或是旁觀嗎?
還有我觀察到一個點,蔡淑媖老師在帶探索團體或是楊茂秀教授在帶或是黃桂冠老師今天的帶領,我覺得他們似乎保持『中立』的立場,盡量不發表意見。重點放在主持討論的程序上。為什麼這麼說,是因為我曾經在上楊老師的課,在討論中,我問了他的觀點,可是他沒有回答。另一方面是,我主持『思想雜木林』的討論會之後,他說我主持的不錯,可是話太多。我在進行討論時,原想使用海報法,但是寫了一個問題之後,就直接持續針對這個問題討論下去,於是一直沒寫到第二題。因為同學的回應非常熱烈,像是泡泡般,不斷地產生,一個接著一個。不過,我有關照沒有主動發言的同學,邀請他們回應討論。在講繪本之前,我詢問過大家是否看過這三本繪本,結果,大家都沒看過,在討論的進行中,我的確有發表一些自己看完這個繪本的感受。寫這一些,並不是要說我很在意楊教授的評價,他說我說太多話,我在此地平反,不是這意思,我是真的很想問『主持人只能保持中立,並且關照討論的程序嗎?不能發表看法嗎?』,我自己的答案是,我覺得主持人也是探索團體的一員,所以可以發表自己的意見。
另外一個問題是主持人有必要將學員的意見,簡單地復述一遍嗎?我自己是沒有。不過,我覺得有會不會比較好,讓學員覺得他的意見有被聽見,不是直接又切換到另一個心得分享。
(未完,待續)
想問個問題,楊老師也有說我問問題像"羅賴把",那你觀察我問問題的時候,會覺得是一直鑽,或是,覺得怎樣問問題是一直鑽嗎?也想知道你的看法哩。 庭蘭
回覆刪除我想我是『負面』解讀了老師的意思,或許『一直鑽』也不一定是壞事:)
回覆刪除有時候,難免會在心理下OS 說:Woo ,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回覆刪除有時候,看到一個別人的問題時,如果只照問題的文句意義去回答,可能就回答是『當然不可能』。把問題的層次和引申的內容,直接拿掉,變成了簡答題。可是若是當成申論題來回答,又是可以討論大半天。所以,怎麼說呢?你的看法呢?
回覆刪除我有興趣OS的那個,哪種時候會覺得"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回覆刪除我想,不知道『一直鑽』是不是一種非要別人回答出個究竟的感覺。
Woo ,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
回覆刪除若是聽到身旁的人問大衛麥基的三隻怪獸,為什麼要叫『紅怪獸』、『藍怪獸』和『黃怪獸』,也許我會有這樣的OS吧!
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靜姿記得楊教授接受蔡詩萍的電視專訪?
我看了。覺得楊老師說得很多點,我都很想回應一下。
很想再多看一遍。再多聽一遍楊老師說的話。
第一次覺得楊老師的話,可以『咀嚼』,而且有月嚼越香,回甘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