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翁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
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明代
臨江仙 楊慎）
翻開三民書局版的《三國演義》，這首詩震撼了我，沒讀過三國，也大約知道三國的二三事，一首詩道盡了三國英雄人物和平民老百姓的心聲、感慨與價值觀。讚啦！誰說羅貫中文筆不好的呢！金聖嘆砍《水滸傳》後50回時，曾批評羅貫中文筆沒施耐庵好。然而，讀了一些相關資料，才知道這開場詩根本不是羅貫中寫的，是明代的楊慎寫的啦！
《三國演義》名氣是響噹噹的，然而閱讀《三國演義》時，我卻偶爾也會不耐煩，覺得無聊，不像閱讀《水滸傳》時，那麼的一氣呵成，一口氣可以連看個十幾、二十幾回。閱讀《三國演義》時，時而覺得寫的精彩、絕妙，時而又覺得枯燥乏味。從閱讀時的歷程，果然能體會金聖嘆的「文筆施耐庵比羅貫中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後來，猛然發現羅貫中的小心機。原來羅貫中偏愛蜀漢，凡是關於蜀漢諸將的大小事，都用心鋪陳，所以讀起來，倍覺精彩！而曹魏和吳國的，就沒以同樣的篇幅來著墨。譬如：劉備三顧茅廬請出諸葛亮，足足花了一回半的篇幅，而曹操招募謀士武將荀彧、荀攸、郭嘉、典韋等人，只花了二個小段落。是的！的確，閱讀《三國演義》要有一個自覺，就是作者羅貫中偏心，他是「擁劉備，批曹操，貶孫權」的立場來書寫這小說的。《三國演義》只是小說，只是演義，不是真正的歷史。
這次在中平國中故事團開四堂課來講《三國演義》，第一堂課，安排的閱讀進度是第一回到第三十回，而讀書會的主題將落在曹操的故事線。畢竟，他是三個人中的老大哥，最早發跡，最早掌握權力核心，而劉備的軍師諸葛亮直到第37 回才出場，就留待第二堂課來討論好了。第二堂課將聚焦在蜀漢的人物劉備、諸葛亮、關公和張飛的身上。第三堂課將聚焦在吳國的人物孫權、周瑜、陸遜的身上。第四堂課是綜合比較的討論課。
曹操，不只一個。有三個曹操。一個是歷史的曹操，一個是三國演義的曹操，還有一個是讀者心目中的曹操。為什麼我們會認為曹操是大壞人，原來都是《三國演義》惹的禍！每個人的一生很長，經歷了許多事，可能做了一些好事，也可能做了一些壞事。如果，作者只取好事來紀錄，那麼讀者就會覺得那人很好，如果作者專挑他做的壞事來大寫特寫，那麼，讀者就會覺得那人很壞。所以說，作者的立場真得是要留意啦！曹操就是吃了個羅貫中的大悶虧！
話說東漢末年，外戚與宦官輪流把持政權。靈帝時，張角三兄弟舉兵，為「黃巾之亂」，為平定之，幽州太守劉焉出榜招募義兵，引出英雄——劉備、關公、張飛、曹操等人。
羅貫中先寫劉備的出場（P.3）。「那人不甚好讀書；性寬和，寡言語，喜怒不形於色；素有大志，專好結交天下豪傑；生得身長八尺（184公分），兩耳垂肩，雙手過膝，目能自顧其耳，面如冠玉，脣若塗脂；中山靖王劉勝之後，漢景帝閣下玄孫；姓劉，名備，字玄德。」其實，劉備是中山靖王劉勝的第十八代後代，劉備的皇室血液已經稀微到難以分辨，甚至，劉勝的兒子劉貞就因不繳納酎金，而被削去了侯爵，貶成平民百姓啦。漢獻帝之所以稱劉備為「皇叔」是因為獻帝受制於曹操的權勢和欺壓，被曹操霸凌，所以，不得不和劉備拉拉關係，套套交情，希望能多一個得力的幫手，幫助他脫離曹操的轄制，並不是劉備真的和皇室有多大的血緣關係啦！這點你知，我知，劉備知，諸葛亮知，羅貫中知，然而，劉備和諸葛亮以及羅貫中還是大大地利用了這一點，以魚目混珠的方式，強力行銷，將劉備宣傳成漢室「正統」。所以，動不動，就提「中山靖王劉勝之後，漢景帝閣下玄孫」，以強調「正統」性，出身皇室，名門之後。
羅貫中再寫張飛的出場（P.4）。「身長八尺，豹頭環眼，燕頜虎鬚，聲若巨雷，勢如奔馬。字翼德。頗有莊田，賣酒屠豬。」豹頭是指張飛是麻子臉，說麻子臉不好聽，所以用豹頭，很兇猛很有氣勢的感覺，環是圓的，所以，張飛的眼睛應該很大很圓，燕子的下巴，有點肥肥的，福氣相虎鬚則是鬍子不是下垂，而是像貓、像老虎一樣，鬍鬚平伸。
羅貫中再寫關公出場（P.4）：「身長九尺（約207公分），髯長二尺；面如重棗，脣若塗脂；丹鳳眼，臥蠶眉；相貌堂堂，威風凜凜。殺了人，逃難江湖。」天啦！原來關公是個在逃的殺人犯。
一齣戲，最先出場的最先成為焦點，獲得觀眾的注目。所以，羅貫中先讓主角登場，一開頭，就先寫桃園三結義的劉關張三人的兄弟情深。討黃巾賊時，再帶出曹操（P.7）。曹操「身長七尺（約161公分），細眼長鬚；官拜騎都尉，沛國譙郡人。字孟德。操父曹嵩，本性夏侯氏，因爲中常侍曹騰之養子，故冒姓曹。小字阿瞞。一名吉利。操幼時，好遊獵，喜歌舞，有權謀，多機變。」羅貫中都沒寫劉備等人的小名，唯獨寫出曹操的小名阿瞞，瞞就是欺騙的意思，也是再一次把「曹操＝欺騙」這樣的形象深植在讀者的心裡。並且舉例說明之，曹操一出場，羅貫中就寫他不服叔父的管教，詐倒於地，作中風狀，暗示曹操是個「騙人精」。另一是藉由許劭之口：「子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也。」來定義曹操的定位。許劭是月旦評的主持人，常在每月初一，臧否人物。
認識一個人有許多種方式，其中，就是藉由他所做的事，來認識這個人，接下來，就來看看曹操做了什麼事吧！
l 曹操初入官場：聽到許劭如此評論自己，曹操也受到激勵，20歲，舉孝廉，為郎，除洛陽北都尉。初到任，即設五色棒十餘條於縣之四門。有犯禁者，不避豪貴，皆責之。看來曹操當官做事也是有板有眼的、不馬虎的，有一套法則的。
l 曹操行刺董卓未果(P.33)：董卓當道，滿朝公卿哭訴無門，年輕時的曹操，有勇氣、有膽量、自視甚高，面對滿朝公卿哭哭啼啼，真是看不下去。於是借了「七星寶刀」打算行刺董卓。大胖子董卓不耐久坐，倒身而臥，從穿衣鏡看見曹操背後拔刀，機警的曹操改口獻寶刀，後來藉試騎寶馬的機會逃逸。由此可見，曹操的大膽與面臨危機時的機靈。不過，這麼一逃，曹操也離開朝廷，離開權力的核心。這也是曹操的人生初嚐敗績。
l 從錯殺到誘殺呂伯奢一家（P.35）：行刺董卓失敗，曹操展開人生的大逃亡。與陳宮結伴同行逃難時，原本欲暫居父親的友人呂伯奢的家一晚，沒想到聽到磨刀霍霍的聲音，又偷聽到「縛而殺之」，曹操誤以為他們要把自己綁起來殺掉，因此選擇先下手為強，一連殺死八口之後，才看見廚下的一隻豬。原本因多疑而誤殺伯奢家人，急忙離開兇殺現場，卻遇到伯奢。好心的伯奢還招呼曹操回家歡聚，沒想到，曹操耍陰的，下手殺伯奢，為的是避免他去告官，由此看見了曹操的多疑、狠辣與自私，也留下了名言「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討論：換作是你，和曹操遇到相同的情況，會殺呂伯奢嗎？不殺呂伯奢，曹操還有其他的選擇嗎？如果妳的選擇和曹操一樣的話，那麼，就不能罵曹操是個陰險奸詐不知感恩的小人囉！曹操殺呂伯奢一事，也是證明曹操想的比一般人深遠、思慮縝密。他會去思考到如果他不殺呂伯奢的話，會不會呂伯奢反倒告官來追捕他？
l 曹操起義(P.36)，另闢舞台：曹爸不愧是曹爸，知道「資少恐不成事」。建議曹操先找到金主，然後才招兵買馬，首次招集義兵，就有樂進、李典、夏侯惇、夏侯淵等人來投靠，這些人後多成為知名的武將。曹操作檄文，十八路諸侯響應。一方面可以看到曹操積極地另闢自己的政治舞台。二來也從檄文能獲得響應知道曹操的文采很好！然，十八路諸侯各有自己的盤算，雖然初期孫堅勝，嚇了董卓一大跳，後因袁術不發糧草而功敗垂成。董卓挾天子到郿塢，眾諸侯不肯出兵追打，唯獨曹操出兵，卻被呂布大敗。
l 曹操兗州招賢納士(P.80)，累積自己人脈與實力：因黃巾之亂再起，朝廷詔曹操破黃巾賊，於是曹操有了東山再起的機會。曹操大破黃巾賊，封為鎮東將軍。曹操在兗州招賢納士，荀彧和荀攸來投靠曹操，荀彧舊事袁紹，棄紹投操，成為曹操的第一大謀士。荀攸推薦程昱，程昱推薦郭嘉，郭嘉推薦劉曄，劉曄推薦滿寵、呂虔。夏侯惇薦典韋。劉曄在官渡之戰下了大功，以發石車（霹靂車）破袁紹的弓箭手，以長塹破袁紹的掘子軍（挖地道）。曹操胸襟大，願意廣納賢士，所以一個拉一個，曹操的智囊團變大，武將變多，擴大自己的政治與軍事的實力！智囊團多不一定好，要看老闆會不會用！袁紹集團的智囊團也很多，沮授、田豐也超級厲害的，然而袁紹就是聽不進去，不用，甚至被料事如神的田豐預言中，打了敗仗，還為了面子問題，殺了
l 奉迎天子(P.113)，曹操身價大漲：董卓廢少帝，立漢獻帝，也開啟漢獻帝顛沛流離的悲慘人生。董卓死後，獻帝遭李傕、郭氾挟持，後被李樂劫駕，徐晃殺退李樂後，帝入洛陽，洛陽宮室盡毀，荀彧建議曹操「奉迎天子」到許都，踏出人生成功的最重要一步，展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風光人生，直接攀附在權力的核心而高升，算是在各路諸侯中，最迅速竄起的一號政治人物！可見用對人非常之重要！荀彧說「昔晉文公納周襄王，而諸侯服從；漢高祖為義帝發喪，而天下歸心！今天子蒙塵，將軍誠因此時首倡義兵，奉天子以從眾望，不世之略。」後曹操果然以洛陽荒廢已久，許都錢糧民物充足為由，請帝幸駕許都。討論：奉迎天子有什麼實質上的好處呢？沮授曾建議袁紹奉迎天子，卻不為袁紹接受，奉迎天子有壞處嗎？為什麼袁紹不要呢？
l 劉備投靠曹操(P.140)，曹操面對殺不殺劉備的抉擇：張飛奪呂布的馬，呂布打劉備，劉備奔許都投靠曹操。荀彧、程昱諫言：「劉備英雄也，今不早圖，後必為患。」郭嘉則認為「主公興義兵，為百姓除暴，劉備素有英雄名，若殺之，則害賢，天下智謀之士，將裹足不前。」討論：曹操該不該殺劉備呢？我覺得這時候諸侯割據，曹操正是用人之際，因此曹操自己本身也覺得不要殺劉備，免得其他英雄好漢不肯來投靠他。如果不是諸侯割據，各方勢力尚未殲滅，曹操也許會考慮殺掉劉備的，以免留下強大的敵人。
l 曹操好色惹禍(P.141)：張繡投降曹操，曹操喝醉問：「此城有妓女否？」曹操兄之子曹安民謂之張濟之妻鄒氏十分美麗。操與鄒氏每日取樂，張繡怒而設計殺曹操，先以新降兵多逃亡，所以移屯中軍，接著請曹操的貼心侍衛典韋喝酒喝到醉醺醺，然後請大力士胡車兒盜其雙鐵戟，降低典韋的戰鬥力，然後放火殺入，毫無防備的曹操幸賴典韋死戰「刀砍缺不堪用，韋即棄刀，雙手提著兩個軍人迎敵，擊死者八九人，群賊不敢進，只遠遠以箭射之。箭如驟雨，韋猶死拒寨門。死了半响，還無一人敢從前門而入者。」曹安民被砍為肉泥，而曹昂將馬借給曹操，自己也被亂箭射死。操說：「吾折長子、愛姪，俱無深痛，獨號泣典韋也。」曹操表達他愛將的心勝過愛親人、親戚，藉以拉攏部將的心。曹昂的養母也就是丁夫人，是曹操的元配，她因曹昂的死，而責怪曹操，並回娘家。曹操好聲好氣地到丁夫人的娘家，勸她回家，她卻不肯。其實，當時三妻四妾很多，女人的地位不高，並常用來當「政治婚姻」的人頭，所以，曹操大可以不理丁夫人的鬧脾氣。依曹操的權勢，多得是美女來奉承，而曹操卻選擇好好地跟丁夫人賠罪，甚至死的時候，還說「我前後行意，於心未曾有所負也。假令死而有靈，子脩若問我母所在，我將何辭以答！」。這樣深情款款的曹操，當然不會寫進《三國演義》裡。討論：如果可以的話，你要嫁給三國的哪一位人物呢？為什麼呢？
l 唯獨曹操敢開口借人頭（P.149）：曹操和袁術打戰，曹兵17萬，糧食補給不足，糧食將盡怎麼辦呢？曹操向孫策借糧十萬斛，不敷支散。管糧官問曹操怎麼辦？曹操說換小斛散之，救一時之急。大家共體時艱一下。並派人探聽，果然士兵怨嘆，說丞相騙人。於是，曹操向管糧官商量借個東西，來安撫民心。曹操說：吾知汝無罪，但不殺汝，軍心變，你死後，妻子孩子我會幫你養，別擔心。再一次印證曹操的陰狠。
l 曹操的好（P.150）：曹操規定「凡過麥田，但有踐踏者，並皆斬首。」此舉深獲民心，因此曹軍經過麥田，皆下馬以手扶麥，遞相傳送而過，並不敢踐踏。曹操騎馬時忽然田中驚起一鳩，嚇了馬一跳，踐壞了麥田。曹操擬治自己的罪。原欲自刎，眾急救助。郭嘉勸他「法不加於尊」，曹操於是以劍割髮「割髮權代首」，於是三軍悚然，無不遵軍令。曹操治軍甚嚴，就算是自己犯法，也一樣嚴懲。這是因為曹軍很多都是黃巾賊的降兵，並不是自己的子弟兵，因此曹操需要運用一些方法管轄住這「雜牌軍」。
l 曹操與袁紹超級比一比（P.155）：郭嘉分析曹操和袁紹的SWOT。說紹有十敗，公有十勝。紹繁禮多儀，公體任自然，此道勝也；紹以逆動，公以順率，此義勝也；桓靈以來，政失於寬，紹以寬濟，公以猛糾，此治勝也；紹外寬內忌，所任多親戚，公外簡內明，用人惟才，此度勝也；紹多謀少決，公得策輒行，此謀勝也；紹專收名譽，公以誠待人，此德勝也；紹恤近忽遠，公慮無不周，此仁勝也；紹聽讒惑亂，公浸潤不行，此名勝也；紹是非混淆，公法度嚴明，此文勝也；紹好為虛勢，不知兵要，公以少克眾，用兵如神，此武勝也。郭嘉的分析，一來可以當作是管理學的參考。如：用人唯才、有決斷力、以誠待人、思慮周密、不聽謠言、紀律分明等等。二來，這十勝不盡然是事實，郭嘉也不無吹捧曹操之意。三來藉由這段話可以更了解袁紹。討論：換你比一比，曹操和袁紹各有什麼優缺點呢？
l 曹操的野心（P.171）：程昱說何不乘此時行王霸之事？曹操認為朝廷股肱尚多，不可輕動。曹操請天子田獵，以觀動靜。在田獵中，曹操與天子並馬而行，只爭一個馬頭，劉備一箭射中一隻兔子，而荊棘中趕出一隻鹿，帝連射三箭不中，請曹操試試看，曹操討天子寶雕弓、金鈚箭、口滿一箭，正中鹿背。群臣以為是天子射中，高呼萬歲，此時，曹操縱馬擲出，遮於天子之前以迎受之。眾皆失色。討論1：曹操想要藉由許田田獵一事，觀察什麼動靜呢？曹操心裡打什麼主意呢？曹操是要試試皇帝的底線？還是要逼反對者出手，然後可以藉機除去？討論2：巧合的是，羅貫中在許田射鹿，刻意寫劉備射到一隻兔，獻帝三次射不中鹿，而曹操一箭就射中鹿。古時，有逐鹿中原比喻群雄並起，爭奪天下，是否羅貫中也藉由許田射鹿，暗示政權的轉換。
l 曹操的野心二（P.204）：曹操見了獻帝的衣帶詔，與眾謀士商議，欲廢獻帝，程昱諫：「明公所以能威震四方，號令天下者，以奉漢家名號故也。今諸侯未平，遽行廢立之事，必起兵端矣。」曹操才放棄這事。後曹操殺董貴妃，她當時已懷孕五個月，視同殺了龍種。
l 曹操小看了劉備（P.180）：曹操煮酒和劉備論英雄。曹操問劉備當今英雄有誰？劉備說袁術、袁紹、劉表、孫策、劉璋、張繡、張魯…曹操一一反駁，曹操說：「夫英雄者，胸懷大志，腹有良謀，有包藏宇宙之機，吞吐天地之志者也。」然後，以手指劉備，後指自己說「今天下英雄，惟使君與操耳。」劉備嚇了一跳，筷子掉地上，恰好此時，雷聲大作，劉備乃從容俯首拾筷說「一震之威，乃至於此。」，曹操笑劉備怕打雷，膽子小，因此就不懷疑劉備囉！討論：為什麼論英雄時，曹操此時會覺得劉備是英雄？對他來說有威脅呢？明明劉備寄人籬下？我覺得曹操、劉備路過徐州，徐州百姓焚香遮道，請留劉備為州牧。「徐州民心歸向劉備」這事有讓曹操感覺到威脅。另外就是劉備的仁義之名，名氣好像很大的樣子，也是讓曹操感到威脅。再不然，英雄之說，也可能只是曹操給劉備帶高帽，試試劉備有沒有「得天下」這樣的想法？
l 曹操對關公的禮遇（P.212）曹操素愛雲長武藝人材，故遣張遼說之。張遼說關公三罪：如果關公戰死，將來劉備復出時，找誰幫忙？關公辜負桃園三結義的盟約，第一罪。劉備將夫人託付給關公，若關公戰死，二夫人無人照料，有違所託，第二罪。關公武藝超強，精通經史，不思匡扶漢室，第三罪。於是關公回張遼，要降曹操可以，但有三個條件。第一，他是降漢帝，不是降曹操。第二，提供皇叔的俸祿給二夫人。第三，若關公知道劉備的下落，不管千萬里，雖遠必去。曹操說這樣養關公何用？張遼說：劉備待關公不過是厚恩，如果曹操加倍恩待關公，那麼關公也會降服曹操。於是，曹操答應關公的這三個條件。
l 曹操愛才之例ㄧ（P.212）：曹操非常厚待關公但也耍了一點心機。曹操自己好色，劉備的二個夫人也很美，於是曹操讓關公和二個夫人共處一室，沒想到，關公秉燭立於外，以示和嫂嫂無任何瓜田李下之嫌。曹操見關公戰袍已舊，贈新袍，關公將新袍穿在裡面，外仍穿舊袍，以提醒自己不忘舊情。曹操表面上肯定關公對劉備的忠心之情，其實心裡有些不爽。曹操作紗錦囊給關公護鬚，可見曹操也是個非常貼心的人，並贈送赤兔馬給關公，因關公打算騎赤兔馬去找劉備，曹操反倒覺得自己送錯禮物。討論：為什麼曹操會如此喜愛關公呢？
l 曹操愛才之例二（P.255）：官渡大戰，曹軍七萬，袁軍七十萬，一開始，袁軍築土山，弓弩手於上射箭，曹軍大懼，皆頂著遮牌守禦，後劉曄以發石車破解之。袁軍以掘子軍挖地道直透曹營，劉曄遶營掘長塹破解之，雖然如此，曹操的軍糧不夠，正思考是否退兵，荀彧建議畫地而守，袁紹必將有變。果然，許攸的建議不見容於袁紹之外，因親戚貪財，許攸被袁紹責罵，憤而投靠曹操。曹操聽到許攸來，「大喜，不及穿履，跣足出迎。」重用許攸的計謀，火燒袁紹的糧倉烏巢，因而官渡之戰，曹操以少勝多，大勝袁紹，袁紹的氣勢也銳減，大不如前。
l 曹操愛才之例三(P.143、P.153)：曹操經淯水，想念典韋，嚎啕大哭。於是下令屯駐軍馬，設祭筵，弔奠典韋，然後才祭侄曹安民和兒子曹昂。這樣的舉動，很能獲得部將的心，願意為曹操賣命。
l 曹操的文學造詣高(P.403)：建安七子之一。赤壁大戰前，作〈短歌行〉。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無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呦呦鹿鳴，食野之苹。
我有嘉賓，鼓瑟吹笙。皎皎如月，何時可輟？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讌，心念舊恩。月明星稀，烏雀南飛，
繞樹三匝，無枝可依。山不厭高，水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l 曹操的情深義重(P.597)：曹操與蔡邕相善。蔡邕女蔡琰被擄去，生二子，作胡笳十八拍，流入中原。操憐愛之，派人持千金贖回蔡琰。
l 曹操的忌諱與不安全感(P.609)：楊修為什麼該死？因為楊修接二連三犯了曹操的忌諱。其一：比曹操聰明。某日，曹操去探望蔡琰時，偶見壁間懸掛的碑文圖軸，看到蔡邕寫的「黃絹幼婦，外孫齏臼。」蔡琰不解其意，眾皆不能答，唯獨楊修知其意。曹操上馬行了三里，才省悟。原來「黃絹乃顏色之絲也。色傍加絲，是『絕』字。幼婦者，少女也。女傍少字，是『妙』字。外孫乃女之子也。女傍子字，是『好』字。虀臼乃受五辛之器也。受傍辛字，是『辤』字。總而言之，是『絕妙好辤』」。(P.597)其二，花園闊門事件，其三，一合酥事件，楊修都能猜到曹操心裏在想什麼，這讓曹操非常沒有安全感。曹操自視甚高，不喜歡有人智能比他強，不把他放在眼裡，於是藉著「雞肋」事件，斬楊修。
曹操有曹操的好，曹操有曹操的壞，說起來，曹操還是有很多地方值得我們學習的！「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就讓我們繼續看下去，下一回，我們聊聊劉備這個人和諸葛亮吧！
-->
朋友的回應：幸珍老師的解說非常好，同一件事從不同的角度、不同的立場來看就會有不同解讀和看法，用在日常生活上也是這樣。經過這樣的解析可讓我們的思路不會只停留在自己單一的想法中，也能開拓自己的視野！
回覆刪除